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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孤男寡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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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徹底漆黑下來,而苦雨不停。

行空拎著濕嗒嗒的棉襖,琢磨著該怎麽穿。這麽濕的穿上身,還是不行。他看了看身後的那個山洞,數尺見寬,似乎能暫且容身。也罷,他身上也沒錢住店,這荒郊野嶺的,他打算就在這山洞過夜了。

而封十二也沒走。看行空遲疑著,她又嬌笑著說,“可是,小師父,天已經晚了。這個時候再讓我孤身女子獨行找店住,恐怕不太安全啊。小師父,你能不能讓我也在著山洞將就一晚啊?”

行空渾身的血就“騰”地湧上了頭頂:孤男寡女,我還是個和尚,她還是個風塵女子,在一個山洞裏過夜?

封十二看他猶豫了,於是又柔柔地扮可憐,“哎,小師父,你莫不是怕我是母老虎吃了你?其實我也沒啥能耐的,你看我不就逗你玩了一玩,你就把我當做極壞的女人,好像我存心要玷汙你名聲似的。”

行空想想也覺得這樣不好。師父從小就教導過他,不可以因為一點偏見就把他人看做十惡不赦的人。雖然她之前的玩笑過分了點,可是就此認定她不是良善之人,心存惡意傷害他,這未免太偏頗了點。何況這個時候了,的確沒法再趕路了。

封十二見他還不肯答應,但似乎神色有所松動了,於是趁勢直接走過去,搶先進了山洞,一邊嘟囔說,“哎呀,這外面天寒地凍的,我可受不了了。”

她先進了山洞,行空也不打算趕她走。只是自己為難起來,到底能不能跟她呆一個山洞裏呢、他猶豫著,畏畏縮縮地靠著洞口坐了下來。雖然擋了點雨,可是卻擋不了寒涼的風。他將就披著濕棉襖,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。

他的後背,卻漸漸感覺到了溫暖。一片紅通通的火光映照在了他身邊的洞壁上。原來封十二麻利地生了堆火,烤得整個山洞開始溫暖如春。

“小師父,你過來烤烤火吧。”封十二好聲好氣地招呼他。

冷得發抖的行空這次沒拒絕就轉過了身,一邊感激地說,“謝謝你,封姑娘。”

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友善地對她說話。封十一覺得有趣,問,“原來你知道我啊。”

“我,大略聽說過您。”行空含蓄地說。

封十二對自己的那些江湖傳聞卻不以為意,“是嗎?不過該怎麽稱呼你呢,小師父?”

這一問,行空的臉色卻陰了下來。只因他突然想起,自己已經被至善趕出了少林寺。他如今,還有什麽顏面可以對外人道出自己的法號。

封十二也覺得有點奇怪,又看了看他殘缺的左手臂問,“小師父,我看你單手不甚方便,你不是天

生單臂的吧。這好好的一只手,怎麽就沒了呢?”

嵩山惡戰,十二怕被卷入是非,剛看了開頭就跑了。而行空擋招斷臂也不過發生在片刻之間,看真切的人也不多。何況他不過是無名小卒一個,除了寺中兄弟知道他的英勇壯舉外,外面的人知道他的很少。

他不止一次聯想起之前種種,卻總是很迷惑,究竟他簡單的修行人生中為何有這麽大的轉折和插曲,又想考驗他什麽。師父突然的暴怒,臨走前意味深長的贈語,此時他都參不透。可他從此行走江湖,卻也需要一個名字,譬如阿狗阿貓。苦笑著,他信口說道,“就叫我阿殘吧。”

“阿殘。”封十二覺得很好笑,“哪有人主動拿自己的缺陷當名字的。”

行空卻不願再多談,只是默默地盯著跳躍的火苗出神。

封十二的搭訕陷入終結,十分無味。於是眼珠一轉,又找新話題,“阿殘師父,你這棉襖都濕透了,若不好好烤烤幹,會生病的。”

“這,這,我……”行空的臉微紅。如果只有他一人在山洞,當然可以脫了烤個痛快,可是當著封十二的面,怎麽可以呢。

封十二知道他介意自己的存在,於是說,“哎呀,阿殘師父你行得正,我都不怕你有什麽邪念,你還怕什麽。這樣吧我就背對著你,面朝山洞的角落。 你放心大膽地脫了烤幹好不好。”看行空有些遲疑不決,於是嘟著嘴說,“難不成你還要趕我出去,這麽冷的天,你真狠心啊。”邊說邊真的站起來,磨磨蹭蹭朝外走。

行空慌了,連忙叫住她,“封姑娘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只是,只是我畢竟是出家人,在女子面前赤身,未免太不知禮數了。我不是怕封姑娘如何,我是怕我汙了姑娘的眼。”

封十二轉過身來,解下了當做披肩的大紗巾,笑著說,“那這樣吧,就以此紗巾為界,我在紗巾裏面,你在外面,這樣就算我面對著你,也不會看到你如何如何了。”

行空覺得這主意可以接受。於是和封十二一起扯了粉色大紗巾,用石塊壓住紗巾兩邊,塞在洞壁的縫隙裏。於是一面粉色紗簾隔開了二人。

“好了,這下大家都放心了吧。”封十二在紗巾那頭咯咯笑著。

行空熬了多時的濕棉襖終於可以脫了下來,趕緊架在火上好好烤烤。

濕漉漉的水汽被火一烤,像炊煙似的在衣服上蒸騰起來,裊裊上升。行空盯著濃重的水汽漸漸變稀淡,目光不由得從棉襖上擡起來,望了望紗簾。

他剛才沒多想,現在有閑了,仔細一琢磨,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
這女人用的紗

巾,原來這麽薄啊。雖然好大一張簾子,可是一扯開來,卻只不過像層薄霧,根本不能徹底阻擋視線。

那封十二的身影雖然看得不是完全真切,可是隱隱綽綽,卻能看出她在幹嘛。她此時莫不是在對他笑?

行空有點後悔剛才不假思索就接受了提議,可是棉襖還沒烤好呢。他移下目光,決意不再看封十二在紗巾那邊幹什麽,只盯著自己的濕棉襖,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自己的濕棉襖,濕棉襖。

他打算等棉襖幹得差不多,就立刻穿上。然後默誦經文到天亮,然後走人,後會無期。

他這邊傻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棉襖,不知道封十二已經在紗巾那邊解了外袍,褪了緊身小衫,擺好了誘人的身姿。卻對著紗巾這邊說,“阿殘師父,你棉襖烤好了沒有?”

行空頭也不擡,老實回答,“還沒有,不過快了。”

封十二說,“那你一直沒穿棉襖,豈不是很冷?”

“還好。你烤的火堆很熱。”行空說。

“可是,我很冷啊。”封十二嬌哼了一聲,突然就扯掉了薄薄的紗簾。

行空被一晃扯開的紗簾嚇了一跳,本能地擡頭張望,頓時驚呆了。

封十二整個玉體,就這樣橫陳在他面前,毫無遮掩。

行空沒能馬上移開視線,他移不了,理智不是永遠占上風的。何況他長到十八歲多了,還沒見過女子的身體,

是如此曼妙。

她的肌膚,白皙而有彈性;胸部豐滿□,輪廓圓潤高聳;她的腰肢纖細,臀部卻肥美渾圓;一雙大腿修長,結實。

封十二整個身體,就像用一整塊白玉雕成,在洞穴的火光下閃閃發亮。

行空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。

她的身體雖然像白玉,卻比玉石有著更柔軟的質地,更有活生生的張力,讓他在這一剎那,很想伸手去觸摸。他身體的某一部分,就像被一條艷麗的毒蛇突然咬了一口,昂首張揚起來。

而封十二嬌媚的臉上,一張櫻唇鮮艷欲滴,在白玉般的身體反襯下,引誘著無窮盡的欲望。

來呀,來呀,封十二眼波流轉,篤定地相信她已經勝券在握。

行空被整個閃閃發亮的身體晃得頭昏眼花,口幹舌燥,他想撲過去,想去啜吸那一片嫣紅,和兩點蕊心。

他似乎用了千斤力,才迫使自己終於,扭過了頭,背轉了身。

封十二楞了楞。

一背過身,不再直接面對那白玉胴體,他的頭腦就清醒了,果然一切色相皆是空。行空立刻開始小聲誦經。連續不斷,從金剛經到華嚴經到藥師經

到一切他背得出的經文,毫無章法地快速背誦著,把剛才停留在腦海中的艷麗玉體驅趕出去。

封十二在他背後站了起來,惱羞成怒。

她受夠了。她已經多費了不少心思,偽裝純良女子好一陣子了。玩情調麽,她玩得起。可這榆木呆瓜真的死心眼到寧可認佛祖的絕情絕意教條,也不會識點時務,借機巫山雲雨一番。

佛祖不在山洞裏好不好,這個點,佛祖都睡覺去了,誰聽你念誦經文;你早也念晚也念,三更半夜還念,佛祖有靈都被你煩死了。

她一腳跨了過去,走到了行空面前。

此時二人都是精赤身體,行空卻還閉著眼睛瞎念叨。

封十二不管了,撲過去推倒了行空,跨坐在他腰上,一雙玉手毫不含糊地上下動作起來。

行空嚇死了,不得不睜開眼,卻看到封十二豪放的上圍在他眼前晃啊晃。不消片刻,他剛剛用經文築建的意志力恐怕會再次崩潰。

他側過臉不看,可赤著的身體又被封十二百般撫摸。如今二人如此“坦蕩”,他身上很快起了反應,都被封十二看在眼裏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封十二蕩笑,“小師父,我試探了半日,差點以為你不舉呢。原來是個大好的男兒。來,讓姐姐我好好親香一番。”

行空整個人都快在焚燒得越來越猛烈的□中融化了。用盡最後一點力氣,他大喝一聲,“請姑娘自重!”

他的手不敢推攘她的身體,卻握起拳頭,橫出手肘,擋住了封十二把身子膠貼到他胸前。

“自重個屁,姑奶奶就是幹這一行的。阿殘師父,你且和我做一回,就知道如何滋味了。多少男人愛死我了,你別迂腐了,今日姑奶奶一文不收,便宜你呢。你做過一次,你下半輩子說不定就對我死心塌地了。”封十二用力扯著他的腰帶。

行空又閉上了眼,他的呼吸愈來愈沈重,“封姑娘,真正愛你的男人,不會如此作踐你的。”

這句話在封十二心上狠狠地紮了一下。封十二大怒,一拳捶在他胸口上,雲雨的興致打消了大半。她氣哼哼地從他身上爬起來,披上袍子坐在一旁,怒目而視。

行空心裏暗想好險,趕緊把旁邊火堆上架著的棉襖穿身上,也不管烤沒烤幹。他挪到了洞口,準備等天色稍微亮一點就趕路離開;倘若封十二還要過來折騰,他立刻就跑。

端坐在洞口,他繼續誦經,把剛才看到的一切誘惑都趕出腦海。

封十二聽得頭昏腦脹,幾次想拿石塊砸了這小禿驢的光頭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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